我是一个80后,经历过现在城市小孩儿很少经历过的农村生活,农村的广阔天地比起现在城市牢笼让我的童年变得多姿多彩。每每暑假我总会闹着奶奶带我回到农村老家,那里的小河,河边的田地都让我流连忘返。因为那里有城里见不到的大蚂蚱,蛐蛐,青蛙还有就是让我直到现在也忘不掉的蛇。
记得是我小学一年级的暑假,有一次如愿跟奶奶回到了农村老家,开始了我愉快的暑假生活。我老家村口有一条宽约5,6米的小河,河边长满了青草,常常有青蛙停留再岸边休息,抓青蛙也就成了我最爱的游戏之一。每到傍晚吃饭前,我都会拿着我哥做的专门抓青蛙的竹竿,背着一个小竹篓去到河边,那个竹竿顶端绑这一根磨的很尖的铁签,像一根长矛一样,这样你只要扎的准,是肯定不会吓走青蛙的。而且再当年青蛙的数量多到不可想象,河的两边总是密密麻麻趴满了大大小小的青蛙,仅仅10多分钟,我都能扎到一竹篓的青蛙。回去之后,咔嚓,把青蛙头剪掉,然后再一把撕掉青蛙皮,肚子里的内脏再井水里一洗,一个满满肉的青蛙就剥好了。现在想想,当时7岁的自己竟然那么残忍。
说了这么多还没说到正题,是想让大家知道,当时的我是多么的喜欢抓青蛙玩,才陆续的引出下面的故事。那是一个中午,奶奶做好饭之后,叫我去给再地里干活的大伯送午饭,我很开心的拿着奶奶装好饭的竹篮去地里,因为我家的田地就紧挨着河边,我又能去玩了。所以迫不及待的往河边跑去,却不想10分钟之后我会迎来人生第一次血光之灾,也让我第一次见识到了蛇的厉害。我还记得当时我家地里种的是烟叶,我到地里之后就叫大伯吃饭,因为烟叶成熟之后会分泌烟油,所以大伯不让我进到地里玩,我就跑到河边,坐再一棵树下乘凉,突然,我听到了青蛙的叫声,离我并没有太远,可奇怪的是,这个青蛙的叫声跟平时青蛙叫声并不一样,具体哪里不同,当时的我并不知道,我就寻着声音找了过去,果真没走几步,就看到一个青蛙趴再前面,我并没想太多,就很慢很慢向青蛙靠近,因为我知道青蛙只能看到移动的物体。再离青蛙只有一臂距离的地方,我慢慢蹲了下来,这个青蛙还在不停的叫着,不知道是真的看不到我还是怎么,一直没有动。我突然发力,右手猛的抓了过去,然后一把抓住了青蛙,可当我手收回来的那一刻,青蛙的后腿居然再一条蛇的嘴里,我终于知道这个青蛙的叫声为什么会透着一种凄凉感了。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蛇,以至于还没思考怎么办,那条蛇已经冲着我抓青蛙的右手咬了过来,我清楚的看到它从发力,到张嘴,再到咬到我手的全过程。紧接着,我就感觉手上一痛,加上潜意识后退的力量,可一屁股蹲到了地上,然后开始嚎啕大哭。
大伯听到我哭声,急忙赶了过来,问我怎么了,我已经哭的说不出话,只是伸着手,让大伯看我手上正在冒血的几个小洞,然后缓了口气,指着地上那个洞说:“蛇。。蛇。。”当时蛇已经不见了,也许被我的哭声吓回了洞里,我大伯急忙抱我到村里的卫生站,说我被蛇咬了,那个医生问我是什么样子的蛇,什么颜色的。我却什么也说不上来,现在回想起来,也仅仅是记得森白的蛇牙咬到我的手上的时候,仿佛像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,蛇的模样却一丝印象都没有。医生没办法,只能用皮管扎着我的胳膊,用刀划开了被咬的手,开始放血,我却没有再哭,不记得当时再想些什么了。。放了血之后不知道医生用的什么药给我包扎了手。又让我待再他的卫生站一下午观察。庆幸,应该是条草蛇,没有毒,不然当时的医疗条件,我可能真就一命呜呼了。至今,我的右手还有一条伤疤,像极了蛇头的形状。
再我手包扎好的两天中,奶奶严加看管,没有再让我出门,怕我再被什么伤到。第三天中午,趁奶奶做饭的时候,我忍不住偷偷溜了出去,跑到了村口的河边,看到小朋友们都再河里游泳,嬉戏,我迫不及待的冲了过去,可是手上还缠着纱布,没敢下水,就再河边看着他们玩,可把我羡慕坏了。正中午的太阳毒辣的很,他们再河里游的欢快,我再岸边可晒的受不了。我就往桥下阴凉处走,因为河并不宽,那座石桥只有中间一个桥墩,两头架再两个土堆之上。再往桥下走的时候,我不经意间看到桥头土堆的上面有一个足球一样大的洞,刚好对着中午的太阳。小孩子的好奇心真不是一般的大,我就忍不住爬上了土堆,趴再洞口借着太阳光向里面看去。不看不要紧,一看吓的我一下子可从土坡上摔了下来。我看到一颗硕大的蛇头,眼冒着青光对着我。(写到这里,我真的没忍住又打了一个寒颤)太可怕了,一米不到的距离我跟一条大蛇四目相对,我吓的连滚带爬的跑回了家,结结巴巴的把我看到的跟比我大7岁的哥哥说了说。哥哥从小农村长大,带着一股子野性,二话没说立马拿上我平时抓青蛙的竹竿长矛,带着我赶到了河边,他却一点没怕的趴上去看了看。然后没忍住的骂了声,我靠!这么大。不由分说的拿带着铁签的竹竿捅了进去,第一下不知扎到蛇的什么位置,再往外挑的时候,被蛇挣脱了,我哥再次去扎的时候却发现那条蛇不见了,我站再桥上紧张的看着,没敢上前,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,再说手上被蛇咬的伤都还没好。我哥又仔细观察了会,说里面的洞是个Y型的 ,不知道跑哪了,然后就让我叫了再河里游泳的小伙伴们,开始回家拿桶的拿桶,拿盆的那盆,从河里打水开始往里面灌,我就远远的看着,他们也不知道往里面灌了多少水,突然黑胖黑胖的小伙伴大叫一声,出来了,我还清晰记得他的外号,叫小钢炮,最喜欢找我玩的小伙伴。也是一个上树掏鸟蛋,下河抓王八无所不能的家伙。我哥一听,手提竹竿长矛过去,对着洞里面猛的一扎,然后一收一挑,一条近两米,有胳膊粗细的灰白色的蛇可被我哥挑了出来,小伙伴们一阵惊呼,竹竿上铁签刚好扎再了蛇的七寸处,由于疼痛,那条蛇缠绕着竹竿不停的扭动。我那群野蛮的小伙伴开始本能的找石头向那条蛇砸去。短短几分钟,那条蛇可一命呜呼了。
蛇死了,小伙伴们的好奇心也消失了,就这样,那条大蛇的尸体被扔再了桥下的河岸。我也只是远远的看了看,没敢上前。一下午,我忍不住几次跑去看那条蛇,太大了,尽管都被蛇咬过了,但是那条蛇再我童年记忆里是那么的庞大。白天的震撼导致当天夜里我做梦都是各种蛇。第二天没起床便听到大伯他们再院子里议论什么蛇什么的,我急忙爬起来,跑到院子里,听到他们说桥下死了上百条蛇,我忍不住好奇跑去河边,远远看到河边还站有一大群人再议论,我跑近了一看,真的吓了我一跳,在大蛇尸体的周围,到处都是死掉的蛇,大大小小都有,当时那种视觉冲击不亚于我现在看到了鬼,村民都说我们昨天打死了蛇王,不吉利。几年后,我哥经历的事情让我真的觉得跟这个脱不了关系。后来,村民们再桥下挖了个坑,把那百十条死去的蛇和那条被我们打死的大蛇一起埋了。
直到3年后,有一天我爸爸接我放学,路上,告诉我,你哥跟人家打架,被砍了脖子,死了,那年我10岁,我哥17岁。。。
到底是巧合还是事出有因,我也说不上来。。我也一直觉得。。如果不是我发现了它,它可能也不会有此劫难。。。或许。。我哥也不会。。。。
凭着记忆找了一张比较贴近我印象的照片。。那条蛇。。但是印象里。。那条蛇是很白的。。。带着一些浅灰色的花纹。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