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沙一男子蜗居出租屋21年复原《红楼梦》,他身上有哪些可贵的精神?
长沙一名男子蜗居8㎡出租屋内,长达21年的时间,只为了以曹雪芹的文笔,再现红楼梦的后80回。这位男子的名字叫做唐国明,毕业于湖南师范大学,从毕业开始,他就租下了岳麓山下的房子,开始了自己的创作。从唐国明的身上,我们看到了梦想的力量,同时也看到了坚持的毅力。21年时间,对于我们的一生来讲,并不算短暂。用这么长的时间,只做一件事情,没有决心和毅力,绝对办不到这件事情。《红楼梦》是四大名著之一,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。作为一名师范毕业学生,对这部著作爱不释手,也是一件可以理解的事情。他的身上具有下面这两种精神,值得我们去学习和效仿。一、拥有专注和毅力在这21年时间里,唐国明深居简出,很多时候全天都在8平方米的小屋内活动,这样一个做法,只是为了方便自己的创作。拥有这样一份专注和毅力,我想不论做什么事情,我们都能够取得成功。而现在的我们,身上都有心浮气躁的缺点,唐国明身上的专注,值得我们去学习和效仿。二、耐得住寂寞从一个人最美好的年纪,一直待到中年时刻,犹如武侠剧里的高手闭关修炼一样。只有修炼有成,才会出关下山。21年的时间,唐国明忍受住了这一份寂寞;8平方米的小屋,让很多人在其中待上一个星期,估计都能够憋疯。或许对于他来讲,在这21年时间里,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寂寞。专注创作的他,两耳不闻窗外事,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不分白天和黑夜。要想取得大的成就,唐国明身上所具有的特点,我们都可以学习借鉴。这些可贵的品质,带给了他创作的灵感,以及文学作品的成就。
长沙男子蜗居出租屋21年复原《红楼梦》,他此举的初衷是什么?
这位复原《红楼梦》的男子名叫唐国明。唐国明认为自己用21年复原《红楼梦》是值得的。他这么做的初衷一是出于对写作的热爱,为了实现自己作家的梦想,第二是自己想通过复原作品而流芳百世。据唐国明自己说,他从湖南师范大学毕业之后就在岳麓山下租住了8平米的小屋并开始80回后的《红楼梦》。平时他除了外出购买日用品外其他时间几乎全部在出租屋里活动。终于在21年后出版了他的作品,并在今年上半年获得了第一笔稿费。其实,历史上有很多文人也尝试着给《红楼梦》续写结局。最为后人所熟知的版本就是高鄂版。《红楼梦》主要描写的是贾家从兴盛到落寞的过程,从而反映整个封建王朝由盛转衰最后必将被历史淘汰的结局。原著作者曹雪芹在前80回中有很多细节描述了贾宝玉不愿意读四书五经,读者很容易推断出来他并不愿意走仕途,但是在高鄂版的后40回中,贾宝玉和贾兰中举,贾家复兴。但是很明显,这并不是曹雪芹的本意,按照曹雪芹的原意,贾家最后是要败家的,所以虽然目前高鄂版的结局是最广为流传的,但是很多红学家对其中一些人物的结局并不满意,他们认为高鄂的续作中有一部分是与曹雪芹原本的设计是有出入的。这可能也是众多作家要继续续写结局的原因。作为唐国明自己来说,首先肯定是出于对写作和对《红楼梦》的热爱。当然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为复原《红楼梦》而坚持21年,这种精神都值得被大家肯定。毕竟人生短短数十载又有几个21年呢。唐国明正在用实际行动向我们证明只要心中有梦想,肯坚持,一切愿望都可以实现。
红楼梦八十回后曹文考古复原好吗
第八十三回 省宫闱贾元妃染恙 探家事薛宝钗吞声
唐国明,男,汉族,现居长沙,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,自发表作品以来,已在《诗刊》《北京文学》《星星》及其他国内外刊物发表作品近百万多字。其中以反复阅读的方式在程高本后40回中考古发掘出藏着的曹雪芹原笔,以考古的科学方式修补复原出符合曹雪芹语韵与曹雪芹创作原意的13万字20回长篇小说《红楼梦八十回后曹文考古复原》先在《延安文学》杂志发表,然后在《浮玉》杂志以《新编续八十回后红楼梦》之名全文发表,随后分别在美国与秘鲁《国际日报》中文版以《红楼梦八十回后真相还原》之名连载。
且说探春湘云出了潇湘馆,一路往贾母这边来。探春嘱咐湘云道:“妹妹,回来见了老太太,别象刚才那样冒冒失失的了。”湘云点头笑道:“知道了,我头里是叫他唬的忘了神。”说着,已到贾母那边。探春提起黛玉的病来。贾母听了自是心烦,说道:“偏是这两个玉儿多病多灾的。林丫头一来二去的大了,他这个身子也要紧。我看那孩子太是个心细。”众人也不敢答言。贾母便向鸳鸯道:“你告诉他们,明儿太医来瞧了宝玉,就叫他到林姑娘屋里去。”鸳鸯答应着,出来告诉了婆子们,婆子们自去传话。这里探春湘云就跟着贾母吃了晚饭,然后同回园中。
到了次日,太医来了,瞧了宝玉,不过说饮食不调,着了点儿风邪,没大要紧,疏散疏散就好了。这里王夫人凤姐等一面遣人拿了方子回贾母,一面使人到潇湘馆告诉说太医就过来。紫鹃答应了,忙着给黛玉盖好被,放下帐子。雪雁赶着收拾房里的东西。一时贾琏陪着太医进来了,说道:“这位老爷是常来的,姑娘们不用回避。”老婆子打起帘子,贾琏让着进入房中坐下,对站在旁边的紫鹃道:“你先把姑娘的病势向王老爷说说。”王太医道:“且慢说。等我诊了脉,听我说了看是对不对,若有不合的地方,姑娘们再告诉我。”紫鹃便向帐中扶出黛玉的一只手来,又把镯子连袖子轻轻的搂起,不叫压住了脉息。王太医诊了好一回儿,又换那只手也诊了,同贾琏出来,到外间屋里坐下,说道:“六脉皆弦,平日郁结所致。”说着,紫鹃也出来站在里间门口。王太医便向紫鹃道:“这病时常应得头晕,减饮食,多梦,每到五更,必醒个几次。即日间听见不干自己的事,也必要动气,且多疑多惧。不知者疑为性情乖诞,肝阴亏损,心气衰耗,都是这个病在那里作怪。不知是否?”紫鹃点点头儿,王太医道:“既这样就是了。”说毕起身,同贾琏往外书房去开方子。小厮们早已预备下一张梅红单帖,王太医吃了茶,提笔先写道:“六脉弦迟,素由积郁。左寸无力,心气已衰。关脉独洪,肝邪偏旺。木气不能疏达,势必上侵脾土,饮食无味,甚至胜所不胜,肺金定受其殃。气不流精,凝而为痰,血随气涌,自然咳吐。理宜疏肝保肺,涵养心脾。虽有补剂,未可骤施。姑拟黑逍遥以开其先,复用归肺固金以继其后。不揣固陋,俟高明裁服。”又将七味药与引子写了。贾琏拿来看时,问道:“血势上冲,柴胡使得么?”王太医笑道:“柴胡是升提之品,为吐衄所忌。岂知用鳖血拌炒,非柴胡不足宣少阳甲胆之气。以鳖血制之,使其不致升提,且能培养肝阴,制遏邪火。《内经》说:‘通因通用,塞因塞用。’柴胡用鳖血拌炒,正是‘假周勃以安刘’的法子。”贾琏点头道:“原来是这么着,这就是了。”王太医又道:“先请服两剂,再加减或再换方子。我还有一点小事,不能久坐,容日再来请安。”说着,贾琏送了出来,说道:“舍弟的药就是那么着了?”王太医道:“宝二爷倒没什么大病,大约再吃一剂就好了。”说着,上车而去。
这里贾琏一面叫人抓药。一面回到房中告诉凤姐黛玉的病原与太医用的药,述了一遍。只见周瑞家的走来回了几件没要紧的事,贾琏听到一半,说道:“你回二奶奶,我还有事要办。”说着就走了。周瑞家的在凤姐面前回完了事,又说道:“我方才到林姑娘那边,看他那个病,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,摸了摸身上,只剩得一把骨头。问问他,也没有话说,只是淌眼泪。回来紫鹃告诉我说:‘姑娘现在病着,要什么自己又不肯要,我打算要问二奶奶那里支用一两个月的月钱。如今吃药虽是官中的,零用也得几个钱。’我答应了他,替他来回奶奶。”凤姐低了半日头,说道:“我送他几两银子使,也不用告诉林姑娘。这月钱却是不好支的,一个人开了例,要是都支起来,如何使得。你不记得赵姨娘和三姑娘拌嘴,也无非为的是月钱。况且近来你也知道,出去的多,进来的少,总绕不过弯儿来。不知道的,还说我打算的不好,更有嚼舌根的,说我搬运到娘家去了。周嫂子,你倒是那里经手的人,这个自然还知道些。”周瑞家的道:“真正委屈死人了!这样大门头儿,除了奶奶这样心计儿当家罢了。别说是女人当不来,就是三头六臂的男人,还撑不住。还说这些个混账话。”说着,又笑了一声,道:“奶奶还没听见,外头的人还更糊涂。前儿周瑞回家来,说起外头的人打谅着咱们府里不知怎么样有钱。也有说‘贾府里的银库几间,金库几间,使的家伙都是金子镶了玉石嵌了的。’也有说‘姑娘做了王妃,自然皇上家的东西分了一半给娘家。前儿贵妃娘娘省亲回来,我们还亲见他带了几车金银回来,家里收拾摆设的水晶宫似的。那日在庙里还愿,花了几万银子,只算得牛身上拔了一根毛。’有人还说‘他门前的狮子只怕还是玉石的。园子里还有金麒麟,叫人偷了一个去,如今只剩下一个了。家里的奶奶姑娘不用说,就是屋里使唤的姑娘们,也是一点儿不动,喝酒下棋,弹琴画画,横竖有伏侍的人。单管穿罗罩纱,吃的戴的,都是人家不认得的。那些哥儿姐儿们更不用说了,要天上的月亮,也有人去拿下来给他顽的。’还有歌儿,说是‘宁国府,荣国府,金银财宝如粪土。吃不穷,穿不穷,算来……’”说到这里,猛然咽住。原来那句歌儿说的是“算来总是一场空”。这周瑞家的说溜了嘴,说到这里,忽想起这话不好,咽住了。凤姐听了,已明白必是句不好的话了,也不便追问。说道:“那都没要紧。只是这金麒麟的话从何而来?”周瑞家的笑道:“就是庙里的老道士送给宝二爷的小金麒麟儿。后来丢了几天,亏了史姑娘捡着还了他,外头就造出这个谣言来了。奶奶说这些人可笑不可笑?”凤姐道:“这些话不是可笑,倒是可怕。咱们一日难似一日,外面还是这么讲究。俗语儿说的,‘人怕出名猪怕壮’,况且又是个虚名儿,终久还不知怎么样呢。”周瑞家的道:“奶奶虑的也是。只是满城里茶坊酒铺儿以及各胡同儿都是这样说,并且不是一年了,那里握的住众人的嘴。”凤姐点点头,叫平儿称了几两银子,递给周瑞家的,道:“你先拿去交给紫鹃,只说我给他添补买东西的。若要官中的,只管要去,别提这月钱的话。他自然明白。我得了空,就去瞧姑娘去。”周瑞家的接了银子,答应着自去了。
再说贾琏走到外面,只见一个小厮迎上来回道:“大老爷叫二爷说话的。”贾琏急忙过来,见了贾赦。贾赦道:“方才风闻宫里头传了一个太医院御医去看病,这几天娘娘宫里有什么信儿没有?”贾琏道:“没有。”贾赦道:“你去问问二老爷和你珍大哥。不然,还该叫人去到太医院里打听打听才是。”贾琏答应了,一面吩咐人往太医院去,一面连忙去见贾政贾珍。贾政听了这话,问道:“是那里来的风声?”贾琏道:“是大老爷说的。”贾政道:“你索性和你珍大哥到里头打听打听。”贾琏道:“我已经打发人往太医院打听去了。”一面说着,一面退出来,去找贾珍。只见贾珍迎面来了,贾琏忙告诉贾珍。贾珍道:“我正为听见这话,来回大老爷二老爷去的。”于是两个人同着来见贾政。贾政道:“如系元妃,少不得终有信的。”说着,贾赦也过来了。到了晌午,打听的人尚未回来。门上人进来,回说:“有两个内相在外要见二位老爷。”贾赦道:“请进来。”门上的人领了老公进来。贾赦贾政迎至二门外,先请了娘娘的安,一面同着进来,走至厅上让了坐。老公道:“前日这里贵妃娘娘有些欠安。昨日奉过旨意,宣召亲丁四人进里头探问。许各带丫头一人,余皆不用。亲丁男人只许在宫门外递个职名,请安听信,不得擅入。准于明日辰巳时进去,申酉时出来。”贾政贾赦等站着听了旨意,复又坐下,让老公吃茶毕,老公辞了出去。
贾赦贾政送出大门,回来先禀贾母。贾母道:“亲丁四人,自然是我和你们两位太太了。还有一个?”众人也不敢答言,贾母想了一想,道:“必得是凤姐儿,他诸事有照应。你们爷儿们各自商量去罢。”贾赦贾政答应了出来,派了贾琏贾蓉看家外,凡文字辈至草字辈一应都去。遂吩咐家人预备四乘绿轿,十余辆大车,明儿黎明伺候。家人答应去了。贾赦贾政又进去回明老太太,辰巳时进去,申酉时出来,今日早些歇歇,明日好早些起来收拾进宫。贾母道:“我知道,你们去罢。”赦政等退出。这里邢夫人王夫人、凤姐说了一会子元妃的病,又说了些闲话,才各自散了。
次日黎明,各间屋子丫头们将灯火俱已点齐,太太们各梳洗毕,爷们亦各整顿好了。一到卯初,林之孝和赖大进来,至二门口回道:“轿车俱已齐备,在门外伺候着。”不一时,贾赦邢夫人也过来了。大家用了早饭。凤姐先扶老太太出来,众人围随,各带使女一人,缓缓前行。又命李贵等二人先骑马去外宫门接应,自己家眷随后。文字辈至草字辈各自登车骑马,跟着众家人,一齐去了。贾琏贾蓉在家中看家。
话说贾家的车辆轿马俱在外西垣门口歇下等着。一回儿,有两个内监出来说:“贾府省亲的太太奶奶们,着令入宫探问,爷们俱令在内宫门外请安,不得入见。”门上人叫快进去。贾府中四乘轿子跟着小内监前行,贾家爷们在轿后步行跟着,令众家人在外等候。走近宫门口,只见几个老公在门上坐着,见他们来了,站起来说道:“贾府爷们至此。”贾赦贾政便捱次立定。轿子抬至宫门口,都出了轿。早有几个小内监引路,贾母等各有丫头扶着步行。走至元妃寝宫,只见奎壁辉煌,琉璃照耀。又有两个小宫女儿传谕道:“只用请安,一概仪注都免。”贾母等谢了恩,来至床前请安毕,元妃都赐了坐。贾母等又告了坐。元妃便向贾母道:“近日身上可好?”贾母扶着小丫头,颤颤巍巍站起来,答应道:“托娘娘洪福,起居尚健。”元妃又向邢夫人王夫人问了好,邢王二夫人站着回了话。元妃又问凤姐家中过的日子若何,凤姐站起来回奏道:“尚可支持。”元妃道:“这几年来难为你操心。”凤姐正要站起来回奏,只见一个宫女传进许多职名,请娘娘龙目。元妃看时,就是贾赦贾政等若干人。元妃看了职名,眼圈儿一红,止不住流下泪来。宫女递过绢子,元妃一面拭泪,一面传谕道:“今日稍安,令他们外面暂歇。”贾母等站起来,又谢了恩。元妃含泪道:“父女弟兄,反不如小家子得以常常亲近。”贾母等都忍着泪道:“娘娘不用悲伤,家中已托着娘娘的福多了。”元妃又问:“宝玉近来若何?”贾母道:“近来颇肯念书。他父亲逼得严紧,如今文字也都做上来了。”元妃道:“这样才好。”遂命外宫赐宴,便有两个宫女儿,四个小太监引了到一座宫里,已摆得齐整,各按坐次坐了。不必细述。
一时吃完了饭,贾母带着他婆媳三人谢过宴,又耽搁了一回。看看已近酉初,不敢羁留,俱各辞了出来。元妃命宫女儿引道,送至内宫门,门外仍是四个小太监送出。贾母等依旧坐着轿子出来,贾赦接着,大伙儿一齐回去。到家又要安排明后日进宫,仍令照应齐集。不题。
再说薛家夏金桂赶了薛蟠出去,日间拌嘴没有对头,香菱又住在宝钗那边去了,只剩得宝蟾一人同住。既给与薛蟠作妾,宝蟾的意气又不比从前了。金桂看去更是一个对头,自己也后悔不来。一日,吃了几杯闷酒,躺在炕上,便要借宝蟾做个醒酒汤儿,问着宝蟾道:“大爷前日出门,到底是到那里去?你自然是知道的了。”宝蟾道:“我那里知道。他在奶奶跟前还不说,谁知道他那些事!”金桂冷笑道:“如今还有什么奶奶太太的,都是你们的世界了。别人是惹不得的,有人护庇着,我也不敢去虎头上捉虱子。你还是我的丫头,问你一句话,你就和我摔脸子,说塞话。你既这么有势力,为什么不把我勒死了,你和秋菱不拘谁做了奶奶,就大家清净了!偏我又不死,碍着你们的道儿。”宝蟾听了这话,那里受得住,眼睛直直的瞅着金桂道:“奶奶这些话说给别人听去!奶奶不敢惹人家,拿着我们小软儿出气。正经的,奶奶又装听不见。”说着,哭天哭地起来。金桂越发性起,爬下炕来,要打宝蟾。宝蟾半点不让。金桂将桌椅杯盏,尽行打翻,宝蟾只管喊冤叫屈,那里理会他半点儿。薛姨妈在宝钗房中听见如此吵嚷,叫香菱:“你去瞧瞧,且劝劝他。”宝钗道:“妈妈别叫他去。他去了更是火上浇油。”薛姨妈道:“既这样,我自己过去。”宝钗道:“妈妈也不用去,由着他们闹去。”薛姨妈道:“这还了得!”说着,自己扶了丫头,往金桂这边来。宝钗只得也跟着过去,又嘱咐香菱道:“你不要跟着过去,好好呆在这里。”母女同至金桂房门口,听见里头正嚷哭不止。薛姨妈道:“你们是怎么着,又这样家翻宅乱起来,这还象个家儿吗!矮墙浅屋的,难道都不怕亲戚们听见笑话。”金桂屋里接声道:“我倒怕人笑话!只是这里也没有主子,也没有奴才,也没有妻,没有妾,是个混账世界。我们夏家门子里没见过这样规矩,实在受不得你们家这般委屈!”宝钗道:“大嫂子,妈妈听见闹得慌,才过来的。就是问的急了些,没有分清‘奶奶’‘宝蟾’两字,也没有什么的。先把事情说开,你再问,大家和和气气的过日子,省的妈妈天天为咱们操心。”金桂道:“好姑娘,好姑娘,你是个大贤大德的。你日后必定有个好人家,好女婿,决不象我这样守活寡,举眼无亲,叫人家骑上头来欺负我的。我是个没心眼儿的人,只求姑娘,我说话别往死里挑捡,我从小儿到如今,没有爹娘教导。再者我们屋里老婆汉子大女人小女人的事,姑娘也管不得!”宝钗听了这话,又是羞,又是气,见他母亲这样光景,又是疼不过。忍了气说道:“大嫂子,谁挑捡你?又是谁欺负你?不要说是嫂子,就是秋菱我也从来没有加他一点声气的。”金桂听了这几句话,拍着床沿大哭起来,说:“我那里比得秋菱的,连他脚底下的泥我还跟不上呢!他是来久了的,知道姑娘的心事,又会献勤儿,我是新来的,又不会献勤儿,如何拿我比他。天下有几个都是贵妃的命,行点好儿!别修的象我嫁个糊涂汉子守活寡,那就是活活儿的现了眼了!”薛姨妈听到这里,万分气不过,站起身来道:“不是我护着自己的女孩儿,他句句劝你,你句句压他的。你有什么过不去,不要寻他,勒死我倒也是希松的。”宝钗忙劝道:“妈妈,你老人家不用动气。咱们既来劝他,自己生气,倒多了层气。不如出去,等嫂子歇歇儿再说。”又吩咐宝蟾道:“你可别再多嘴了。”说后便跟了薛姨妈出得房来。
走过院子里,只见贾母身边的丫头同着香菱迎面走来。薛姨妈道:“你从那里来,老太太身上可好?”丫头道:“老太太身上好,叫来请姨太太安,还谢谢前儿的荔枝,还给琴姑娘道喜。”宝钗道:“你多早晚来的?”丫头道:“来了好一会子了。”薛姨妈料他知道,红着脸说道:“这如今我们家里闹得也不象个过日子的人家了,叫你们那边听见笑话的。”丫头道:“姨太太说那里的话,谁家没个碟大碗小磕着碰着的。那是姨太太多心。”说着,跟了回到薛姨妈房中,略坐了一回就去了。宝钗正嘱咐香菱些话,只听薛姨妈忽然叫道:“左肋疼痛的很。”说着,便向炕上躺下。唬得宝钗香菱二人手足无措。
薛姨妈是一时被金桂这场气逼得肝气上逆,左肋作痛。宝钗明知是这个原故,也等不及医生来看,先叫人去买了几钱药来,浓浓的煎了一碗,给他母亲吃了。又和香菱给薛姨妈捶腿揉胸,停了一会儿,略觉安顿。这薛姨妈只是又悲又气,气的是金桂撒泼,悲的是宝钗有涵养,倒觉可怜。宝钗又劝了一回,不知不觉的睡了一觉,肝气也渐渐平复了。宝钗便说道:“妈妈,你这种闲气不要放在心上才好。过几天走的动了,乐得往那边老太太姨妈处,去说说话儿散散闷。家里横竖有我和香菱照看着,谅他也不敢怎么样。”薛姨妈点点头道:“过两日看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