纳兰心事有谁知

时间:2024-11-26 18:43:39编辑:阿奇

百家讲坛纳兰心事有谁知是谁讲的

百家讲坛:纳兰心事有谁知

主讲:杨雨 共:8课 类型: 百家讲坛

北京后海宋庆龄故居里,有两棵明开夜合花,那是三百多年前,由一位少年公子亲手栽种的。他的父亲是一代权相纳兰明珠,康熙皇帝是他的表哥,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出身富贵的相门公子,却给后人留下了太多的遗憾和谜团。为什么他出身豪门,有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,而留在人世间的词作却充满了无尽的惆怅之情?“我是人间惆怅客,知君何事泪纵横。”

杨雨,女,湖南长沙人,文学博士,现任中南大学文学院教授。1992年保送至华东师范大学外语系法语专业,获学士学位。1996年直升该校哲学系中国哲学专业攻读硕士学位。1998年考入华东师大中文系中国古代文学专业,主攻方向为唐宋词研究及批评,2001年获得博士学位。精通法语、英语等数门外国语言;入选湖南省高等院校青年骨干教师、湖南省首批新世纪121人才工程;2004年获得法国政府津贴赴法进行法语教学法进修;入选2007年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,湖南省首批新世纪121人才工程,湖南省高校青年骨干教师,中南大学升华学者育英计划、中南大学首届杰出青年人才。中国词学研究会理事。已出版专著《宋词的女性意识》(获湖南省第七届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)、《传播学视野下的宋词生态》等共计6部著作,主持省、校级社科规划课题多项,多次获得各级科研和教学奖励;在CSSCI等学术期刊发表论文三十余篇,小说、译文、散文数十篇分别发表于国内外报刊杂志。继杨雨教授2008年在湖南政法频道《世说新语》和2009年在湖南教育电视台《湖湘讲堂》这两个“电视湘军”的文化名片栏目公开讲座后又在中央电视台“百家讲坛”栏目讲述《侠骨柔情陆放翁》,连播10期。


世人争读饮水词,纳兰心事有谁知

“家家争唱饮水词,纳兰心事有谁知”--曹寅 自古词人、诗人多愁善感这已见怪不怪,可公子······ 从出身那一刻开始便是人间富贵花,但也从出身开始眉宇间便有一股抹不去的忧愁。美好的爱情、成功的事业,弱冠之年公子这些全都拥有,似乎公子一直就是上帝的宠儿。呵呵,这个宠儿也有失宠的一天,妻子卢氏难产致死,虽生得一子,却也早早夭折,双重打击折磨着公子的心,可我不懂公子那时的痛、那是的苦,我也不想懂,这太痛彻人心。而那段时期的公子宛若机器人,整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,不知怎样熬过。我想那时是公子最为失落、毫无生气的。 公子,天空中最璀璨的一颗流星,但也会陨落,可在那划过星空的瞬间,给人留下了一个个美丽的遐想······青衫湿遍,凭伊慰我,忍便相忘。半月前头扶病,剪刀声、犹在银釭。忆生来、小胆怯空房。到而今,独伴梨花影,冷冥冥、尽意凄凉。愿指魂兮识路,教寻梦也回廊。 咫尺玉钩斜路,一般消受,蔓草残阳。拼把长眠滴醒,和清泪、搅入椒浆。怕幽泉、还为我神伤。道书生簿命宜将息,再休耽、怨粉愁香。料得重圆密誓,难禁寸裂柔肠。 --纳兰性德 《青衫湿遍》


纳兰心事几人知:十首最美纳兰词,你应该知道!

在清朝的诗坛上,人们一边感慨“李杜诗篇万口传,至今已觉不新鲜。”,一边也黯然于身边似乎再也没有前代诗人那般的惊才绝艳。而纳兰容若却是那不幸中的万幸,用他的淡淡哀愁点亮了一整个封建社会末期的尘世沧桑。

纳兰容若,名纳兰性德,容若是他的字。他出身优渥,血统高贵,是满洲正黄旗人,父亲更是康熙朝的大红人,武英殿大学士、一代权臣纳兰明珠。容若还曾做过康熙的伴读,御前一等带刀侍卫。然而这样人人称羡的生活,对于容若来说似乎并不那么如意,康熙二十四年(1685年)暮春抱病与好友一聚,一醉一咏三叹,而后一病不起。七日后,于康熙二十四年五月三十日(公元1685年7月1日)溘然长逝,年仅三十岁。

我时常想,以“容若”这样哀伤婉转的字眼做字的人,该是怎样的才情和诗意,但当我看到这首词时,一切就释然了。“人生若只如初见”,如果人生所有的事物都如同初见时那般,便不会有班婕妤的《怨歌行》、白居易的《长恨歌》,汉成帝刘骜不会这边夸赞了班婕妤宛如上古贤妃,那边就又与赵氏姐妹如胶似漆,唐玄宗李隆基也断然不会在与贵妃海誓山盟之后,又迫于兵变,让那心爱之人成为政治的牺牲品。

因为人心易变,所以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,当经过起起落落、坎坎坷坷,才霍然发觉,原来最美的竟然只是“第一眼”罢了。纳兰伤的,是爱情的美好而又短暂;纳兰悲的,是情爱的璀璨而又凄凉!人生如果只有初见一场,那么一切就将被定格在最美丽的瞬间,这是容若的梦想,也是所有人的热望。

传说纳兰容若有个表妹,是他毕生所爱,后来被选入宫廷为妃,容若还时常惦记着她。不论这件事儿是真是假,我都愿意相信容若是一个长情之人,当然他也是以情自苦之人。

盛唐时期文人自诩侠士,比如李白仗剑走天涯,一首《侠客行》读来寒光历历,南宋时期文人忙着保家卫国,比如辛弃疾“醉里挑灯看剑”,豪迈恣意,而身处和平年代的容若只淡淡吟了句“我是人间惆怅客”,便把千百年来的萧索不得志凝在了眉梢、挂在了心头,他在惆怅什么呢?

是雪后残景?是夜半笛声?是一轮明月皎皎却无人相伴?恐怕只是忽然想起了许久没有见到的那人,忆起了没有那人在身边的孤苦半生。“惆怅”而又平静,平静而又哀恸,悠悠的情绪像苦涩的酒,一沾喉,便辣出了眼泪。

曹雪芹写给林黛玉的判词是“堪怜咏絮才”,曹认为林是有着咏絮之才的女子,但那个真正的“咏絮之才”究竟是谁呢?她就是东晋时期有名的才女谢道韫,也就是《采桑子》中的谢娘。千百年前,那个傲娇的女子对着漫天大雪,吟诵出:“未若柳絮因风起。”,奠定了她的才女之位,也深埋下后世对她那颗仰慕的种子。

容若无疑是仰慕她的,他喜欢谢娘的才情,但他更喜欢她吟叹的雪花,那般恣意、那般轻盈,那般潇洒自如,没有根芽、没有依托,清冷孤傲,完全不似那“花开时节动京城”的牡丹,却是别有一番风情,如词人的傲骨如在一处。然而令人不禁伤怀的是,词人的一腔冷傲却难有人懂,只能托付给“寒月悲笳”,随着那西风卷入万里瀚海黄沙。

清康熙二十一年二月十五日,康熙因云南平定,出关东巡,祭告奉天祖陵,纳兰容若随侍。二十三日出山海关,塞上风雪凄迷,苦寒的天气引发了纳兰对北京什刹海后海家的思念,这首词就在这种情感下催化。

“山一程,水一程”,不甚方便的交通,让这漫漫前路更显得遥遥无期,“风一更,雪一更”,再抖擞的精神恐怕也要在这风雪中消磨殆尽。风雪之夜,本应是红烛帐暖,家人团聚,纳兰却远在异乡,还要侍奉圣上左右,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,相形之下,越是思念起故乡来。

夜深了,各个帐中都点起了灯,风吹雪落的声音簌簌而响,搅扰地诗人根本无心睡意,连“美梦”都是破碎的。一句句叹惋之下,仿佛诗人就在眼前徘徊不定,画面和声音都真实仿佛触手可及。

“不辞冰雪为卿热”这句说的是《世说新语》里的一个故事:荀粲之妻冬天高烧病重,全身发热难受。荀粲为了给妻子降温,脱光衣服站在大雪中,等身体冰冷时回屋给妻子降温。这个故事唯美的有些不真实,电视剧《甄嬛传》中也曾经给果郡王安排了类似的情节。

容若和他的发妻度过三年相知相伴的生活,她的妻子便因病去世,从此孤寂之情日盛,敏感的诗人每每忆起自己和妻子的生活点滴,都深觉月光黯然、燕鸣哀婉,在坟头祭拜之时,他甚至在春草丛中认出双栖蝶,那是诗人想与妻子双宿双飞意念化身。

“鸳鸯瓦冷霜华重,翡翠清寒谁与共。”纵使来日风光再好,也不会有一人与他并肩同观这世间喧嚣,寂寞之情如泉涌,却只能遥寄相思与月、与鸟、与万物。

苏轼一首《江城子》,只一句“十年生死两茫茫”便唱尽泣血忆妻的悲凉,只一句“尘满面,鬓如霜。”就让人不禁潸然泪下。

容若的这首悼亡词,没有豪放派的苏轼那般,要哭,请读者陪我一起痛哭的惊天动地,容若的悼亡像是一个人的呓语,很低,很轻,仿佛生怕吵醒了正在酣眠之人。

如纳兰一般心思细腻的人物,多少都些佛缘,因为他们偏爱安静,而佛寺显然就是这样的好去处。一句“有发未全僧”,说明他此时此刻已经全然向佛,只是碍于一些世俗事情难以完全割舍,也许是血缘亲族,也许是忠孝礼节,可不论是什么,在痛失爱情面前,一切都变得灰暗不堪。

他往那禅房更深处走,不见禅房,不见花木,看到的仅仅是自己已经破碎的心灵。一番风雨飘摇,一场大梦而归,一阵树叶摇动,一缕钟声回响,那份情感已经消散,再为动人,它也终究是一段遗憾。

“太多的伤,难诉衷肠,叹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。”许嵩的《庐州月》中化用了容若的这首词。如果把“人生若只如初见”和“当时只道是寻常”两句连在一起看,你就会发现人生的戏剧性,明明初见是最为美妙的,但是初见却又是往往最容易被人当做寻常事情,从而被忽略掉的。

韶华逝去后,回首看前程,才终于发现,原来许多精彩瞬间,都被自己当做了寻常之事,那时之人少年心性,懵懵懂懂,无论是“赌书”,又或是“饮酒”“泼茶”,那时青葱岁月,都不过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小事,但年与时驰,意与日去,那多走的弯路如今想来竟都是野花开遍、香气弥漫,也不失为人生的另一种遗憾的浪漫。

不得不说,纳兰词以“情”当先,大多数词作都把感情放在了第一位,由此也可推知,那个时代的文人越来越注重探寻自己内心的情感,不受外物叨扰。

“不见合欢花,空倚相思树。”那种男女之间的爱恋已经跃然纸上,当然也深深地寄托着作者爱而不得的忧伤。容若在妻子去世后续弦,和她相敬如宾,却不是真正的爱情,其后他娶江南才女钱氏,却因为身份门第问题而无法迎她入门。

容若感受到压力,却又无可奈何,一腔深情却无法放在最完满的位子上,他局促,她落寞,只能在夜晚“判长宵”何时将昼,“数厌雨”何时将停。

读到这首长诗时,我才猛然发现,纳兰容若的悲剧情怀是骨子里带着的,他习惯了以悲剧的眼光看待世间的景象。

和朋友分别是凄苦之事,别人最多言个分离之苦,对有人的依依不舍云云,纳兰一起笔便是“人生何如不相见”,如果我们从一开始就不相见、不相识,是不是就会减少分离的悲伤。从这里看,纳兰“绝情”的很,他想好了“因噎废食”,预计到终要达成的“恶果”,他索性掐灭手中的因。

可这何尝不是内心柔软到极致的一种体现,他太怕分别,太怕孤独,所以宁可与友人“江南”“燕北”隔绝两地,毕竟没有相识,就不怕离别。

纳兰虽然出身为簪缨之家,但他一直都是有些“自卑”的,他没有父亲的手腕,做不好纳兰家的继承人,他感慨“一事无成已如此”,但他不知道的是,他的一双手为写诗而生,他的才情早已惊艳后人,事实证明,以“文”遗后人,才是最能被人铭记在心的。


纳兰心事知几许

原句:家家争唱饮水词,纳兰心事几人知。

曹寅和清康熙朝明珠之子纳兰容若是好朋友,二人并顾贞观皆交往甚繁,曾同图题诗(《楝亭夜话图》)。纳兰死后十年,两人共同的好友顾贞观曾在楝亭新画上题诗叹道:“家家争唱《饮水词》,纳兰心事几人知?”传为千古佳话。

所以,这两句是曹寅和顾贞观共同写的。


诗写于康熙三十四年,当时正好是容若去世十年,曹寅和好友张纯修、施世纶为怀念容若而作,三人分咏。曹寅当时的诗为《题楝亭夜话图》: 紫雪冥蒙楝花老,蛙鸣厅事多青草。庐江太守访故人,建康并驾能倾倒。……忆昔宿卫明光宫,楞伽山人貌姣好。马曹狗监共嘲难,而今触痛伤枯槁。……家家争唱饮水词,纳兰心事几曾知?斑丝廓落谁同在?岑寂名场尔许时。


康熙十五年,大学士明珠慕顾贞观的才名,聘其为子纳兰性德授课。纳兰性德亦为清初著名词人,二人遂成忘年交。康熙十七年清廷开“博学鸿词科”网罗汉族士大夫。著名文人学者朱彝尊、陈维崧、严绳孙、姜宸英等人都被荐至京,会试中式任翰林院检讨等职。顾贞观、纳兰性德与他们经常聚会,吟咏唱和,促进了清初词坛的兴盛。顾贞观在京期间,还为纳兰性德编订了《饮水词》集。顾贞观说:“容若词一种凄惋处令人不忍卒读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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